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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二十七) 彼岸丧钟 (第2/2页)

“来,穿上这个,那是我曾与沙漠中行走时躲避风沙的衣物,但往后我大抵是不会离开这里了。”那吟游诗人将一件陈旧且带着沙土气息的斗篷塞到了我的怀中,那气味不算好闻,但意外的安心如同母亲的怀抱,而当我用它包裹起身体,我更是舒适的再次昏昏欲睡,仿佛我本就该自那气息之中诞生,而此刻它似乎将把我曾经被剥夺了的孕育的时间加倍补偿给我。

“这不符合我们的约定。”我听到那更沉闷的声音在嘟哝,但那更明亮的声音只是清清嗓子便盖过了那句抱怨的话,“对了,我已在这段时间里将你的故事写了个大概,但依旧是差了个名字。”吟游诗人将他的手稿递到我的面前,而我发现那是拿伐诃语写就,这种濒临死亡的语言历经千年仍未有太多的改变,我不知道那是这吟游诗人在照顾我还是仅仅巧合。

或许我方才半梦半醒间说的便是伐诃语,因此他便误会那是我最擅长的语言?那可真是个误会,至少我这个只是对着书籍学了些半吊子的,看着那玄奥且晦涩的诗文只能算是粗粗理解其梗概而无法欣赏更多意趣。说来也怪,那关于一名战士斩杀七怪的故事也大抵是用得类似的文风,如今细想也同样晦涩,但只要配上歌谣,便如同钥匙般打开了我的灵魂与大脑。

“倒不如就叫做彼岸来客吧,反正他也说了他是自桥上走来的。”不,实际上是从断桥跌落才沦落至此,我在内心暗自反驳了那半是敷衍半是不耐烦的沉闷声音给出的潦草建议,而自然的这个提案还未等我开口便遭到了口诛笔伐,而渡鸦先生总是在合适的时机给出最终的结果的,“我看你在听他讲故事时候一直说着丧钟什么的,我看倒不如就叫彼岸丧钟得了。”

这个建议自然也没少敷衍多少,但考虑到一来故事的名称比起其中内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二来也暂且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而酒鬼们已陆陆续续的在门口盘桓云集,又不少正张着大口等待着渡鸦先生撬开他的酒桶,便也来不及做过多考虑,吟游诗人随意的以羽毛笔蘸着即将干涸的最后一点墨汁,不算很清晰的写下了这个临时的名字,我想他大概已预备修改。

不过今晚不是为这个故事的开头预备的,那些如同雏鸟般嗷嗷待哺的客人交头接耳谈论与揣测着的都是昨日那故事的结局,但自然那必须等到骄阳走完他今日最后的路途才好避其耳目,而渡鸦先生倒是早就预备了酒水让我帮着分担些工作,于是那杯中的绯色便与那云边的橙红一道倾倒进了杯盏之中,最终酒瓶空空如也,如同因为阳光的消失而似墨染的天空。

渡鸦先生终于点头令我打开了那狭窄的们,随即我便如同扁舟般被人群涌起的波涛裹挟,与风浪中被推挤的晕头转向不知去处,而渡鸦先生不知是因为早已习惯还是有着其他的法门,他来回穿梭着,滑不留手如通晓海底珊瑚的游鱼,而那位吟游诗人早已躲藏起来,一个惊艳的出场有多重要,他只会比所有人都更知晓。最终,当浪潮止息,我便知道他终于闪亮登场。

可惜的是,当我的眼前终于再次恢复清晰,我发现我正面对着的并非舞台,而是窗外的月色,而沿着如同明镜反射般的光辉向其汇聚之处望去,我便看到了正演奏着前言的吟游诗人,但此刻我无暇细听。我又想起了星辰神殿中的那位不智凡人向我承诺定会存在的万千碎镜,我想若是弧月便是那最大的一面镜子,那点点星光或许便是他想要对我描述的景象了。

思及此处,我一面伸手触碰那被我小心收藏在将蜕未蜕的皮下的测量仪器,凭借这技艺渡鸦先生将万千藏品隐于羽翼,而他将其传授与我。同时我转身寻找最合适的坐席,那不太容易,要我说作为工作人员难道我不应该有什么提前预定席位的优待吗?好吧,我知道这个特权属于渡鸦先生,我无法寻到他的踪迹,大约是躲在阴影之中或是贵宾席上看着这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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