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周郎你别急,君子之战,不违农时,割了麦再打 (第2/2页)
孙权再也忍不住了:“刘标小儿,欺人太甚。”
“若真在意刘勋以及沙羡巴丘,早就出兵相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就是想尽夺江北!”
周瑜轻叹:“话虽如此,但我军新败,暂时不适合再动刀兵。且先守城,再观动静。”
孙权虽然恼恨,但也无奈。
新败之军士气未复,的确不适合再动刀兵。
接下来两日。
双方都没有再战。
周瑜的斥候探得吕布军西门十里外扎营,跟皖口成掎角之势。
第三日。
斥候再回
只是这回送来的情报,让周瑜郁气增生。
吕布军正在皖城外的田间割麦!
不仅如此,割麦的地方还树了旗帜“免战”,割麦的军士时不时的高呼“周郎你别急,君子之战,不违农时,割了麦再打”。
好!好!好!
你们是君子,君子跑来皖城割我们的麦?
你们怎么不回彭城割麦去啊!
现在给我扯君子?
孙权也气得不轻:“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抢我们的麦子就算了,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自称君子之战,不违农时!”
“公瑾兄,我是忍不了。”
“我等立即出兵攻杀,夺回麦子。”
“否则刘标小儿得了麦子,哪怕后方的粮草没送到,也不担心粮尽退兵了。”
周瑜虽然郁气增生,但理智还在。
夺皖口一战,料算败给了庞统;如今刘标又引军立旗,故意让军士高歌。
激将法,太明显了!
可如果不出城攻杀,这麦子被刘标全割了,对皖城的威胁也不小。
最重要的是:周瑜现在没有合适的大将可以出城。
若孙策的骁将都在皖城,周瑜自然是如鱼得水,不惧庞统用谋。
而如今。
太史慈状态不佳,若是出城听到“君子之战,不违农时”,必然不肯让军士去踩坏麦田。
不让太史慈出城,又没一个能牵制吕布的大将。
见周瑜迟疑,孙权再次请命:“公瑾兄,你来守城,我出城攻杀。以前家兄在时,都是如此,今日亦可如此!”
周瑜无语。
我知道你很急,可你别急,你不是伯符!
良久。
周瑜摇头否掉了孙权的战意:“先守城恢复士气,以待时机。”
来皖城的时间越久,周瑜越感到吃力。
不仅智谋上占不了优势,这军力上也占不了优势。
若伯符在此,我何惧刘标和吕布!
周瑜握紧了剑柄,心中满是不甘。
头一回,周瑜感受到了中原豪杰带来的压力。
在中原豪杰面前,被孙策剿灭的江东雄杰压根不值一提!
即便是刘表,也只是个座谈客罢了。
孙权心中烦闷,忿忿的走下楼。
一边忧愁一边喜。
刘标正组织军中识字的将吏清算麦子。
“怪不得邓艾敢放言,只要五万人在淮河南北屯田,六七年间就能积粮三千万石。”
“淮南粮仓,名不虚传啊。”
“就是这种麦的水平太野蛮了,完全浪费了淮南肥沃的田地和充沛的水源。”
“田渠的规划也有问题,太杂乱了,该有渠的没渠,不该有沟的地方有沟。”
“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刘标痛心不已。
仿佛看到明珠蒙尘。
一年两熟,一麦一稻。
这还不算其他的豆类瓜果等作物。
想到这里,刘标又对袁术鄙夷不已。
这么好的粮仓,是如何在非天灾年引起“岁饥,江淮民相食”的人间惨剧的?
若不是看在袁术送传国玉玺的份上,刘标真想将袁术的骨骸挖出来种在淮南的地里!
“魏校尉,伏波将军这是在干甚么?我们割了不少麦子,伏波将军怎还在跺脚生气,喊暴殄天物?”
纪灵不太能理解刘标的反应,问向身边的魏续。
魏续瞥了一眼纪灵:“纪将军,你觉得我们割的麦子不少?”
纪灵点头:“我方才问清算麦子的将吏了,这麦子亩产最高都有一石了。这个战乱年,亩产一石已经很多了。”
魏续眼神鄙夷:“纪将军,你知道彭城的麦子亩产多少吗?”
纪灵摇头。
魏续竖起两根手指:“最低一石五,最高三石!”
“伏波将军跺脚,不是麦子多了,是麦子太少了!”
“最高的麦田,亩产都没一石,孙策真是个废物!”
“嗯不对,种麦的时候孙策没来,刘勋真是个废物。”
“亩产这么少,当初袁术怎么积蓄的粮食?不会都是靠抢的吧?”
纪灵有些尴尬。
虽然袁术死了,但说故主的坏话终究是不好的。
魏续的语气又有些骄傲:“以后就不会了。伏波将军经常说淮南是个大粮仓。”
“等这一战打完了,我们就在这淮南种地,不仅粮食吃不完,还能想酿酒就酿酒。”
“岂不美哉!”
魏续已经在幻想,粮食多得吃不完酿酒的未来。
十天喝一次。
不,三天。
不,天天。
天天都能喝上美酒!
美哉!美哉!
割了三日麦子。
刘标又令军士给还在城外避祸的皖县百姓送麦子。
原本这些百姓惊惧不敢要,结果军士反而挨家挨户的嘲讽。
诸如:
“亩产都没一石的麦子,你还想让我们抢?你家够资格让我们抢吗?”
“如此肥沃的田地,亩产没一石,稷子都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彭城的麦子亩产三石。”
“什么时候你们亩产三石的时候,才有资格被我们抢,不到一石就让我们抢,瞧不起谁呢!”
“稷子高高兴兴的帮你们割麦,结果亩产没一石,觉得脸上没光,要在皖城西门外传授七日农术。”
“我要是你们,肯定会去。亩产三石的麦子,干一年顶三年,光是想想都觉得未来的日子可真痛快!”
“......”
这年头。
对百姓吓唬没用,还得耍点心机。
皖县百姓谁见过不抢粮反而送粮、且送粮的时候还一脸鄙视嫌弃的兵?
部分胆大的开始往皖城西门外聚集。
刘标说到做到,就在皖城西门外搭建了个高台,还贴心的给来听课的百姓搭建了遮阳棚。
甚至还准备了食物饮水小竹凳,以及大嗓门军士负责传音。
直接来了个露天农术讲座!
彭城的众将吏习以为常,皖城的周瑜孙权是彻底懵了。
“刘标,在城外讲课传授皖县百姓农术?疯了吧!我们还在打仗!”孙权又懵又气。
这简直就等于一脚踩在孙权脸上:愚蠢的孙权弟弟,刘标哥哥在办正事,你待在皖城不要乱动,乖哦!
周瑜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
原本那句“周郎你别急,君子之战,不违农时,割了麦再打”,就已经让周瑜郁气增生了。
周瑜断定这是刘标的激将法,强忍着不出城。
结果刚没几天。
刘标跑到皖城外对着一群百姓授课!
小觑人也不是这么小觑的!
“子明,可有探得吕布军的动静?”周瑜阴沉着脸,牙齿声夹杂在话中。
吕蒙也是气得不轻,忿忿道:“吕布的旗号在三里外,若是冲杀够快,完全可以将刘标擒杀!”
周瑜点头:“很好!真以为我不敢出城了!”
太史慈忽然开口:“中郎将,刘标身边还有不少百姓。”
周瑜眼神一沉。
还未开口,吕蒙就已经抢了先:“太史都尉,眼下正是打仗的时候,跟着刘标的百姓都是叛民,岂能妇人之仁?”
太史慈沉默。
周瑜喝斥一声:“子明,休得胡说!百姓只是被刘标蛊惑,岂能说他们是叛民?”
“子义,不必担心。这些百姓见到兵马出城,肯定会一哄而散,擒了刘标再安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