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暗涌 (第2/2页)

脚步声从书架深处传来。林言握紧星辉凝聚的短刀，却看到走出来的竟是年轻时的林清雪。不，确切地说，是保持着二十岁容貌的林清雪，她穿着与当前时代格格不入的白大褂，胸前铭牌写着\项目负责人：林清雪\。

\欢迎来到真实之间。\她推了推金丝眼镜，\或者该说，欢迎回家？初代架构师大人。\

林言瞳孔骤缩。这个称呼唤醒了他最深层的记忆：在成为\林言\之前，在无数个轮回开始之前，自己确实是主脑项目的首席架构师。

\三年前你牺牲记忆重启轮回，但漏洞从未真正修复。\林清雪调出全息投影，画面显示各个世界正在数据化，\主脑的底层逻辑是你编写的'绝对守护'程序，它认定毁灭是拯救的唯一方式。\

书架突然开始崩塌，书籍化作数据流涌入林言体内。他的皮肤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左眼变成机械义眼：\所以...让我恢复记忆就是你的计划？\

\不，是你自己的计划。\林清雪的身体逐渐透明，\当年你将意识分裂成两半，一半留在现实维系系统，另一半投入轮回寻找解药。而我是你留下的...保险程序。\

最后的话语消散在星空中。林言头痛欲裂，两种人格在脑海中厮杀：一边是理性至上的架构师，一边是历经沧桑的茶馆老板。当他的机械义眼完全覆盖左脸时，图书馆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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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花重构

林言在剧痛中苏醒，发现自己悬停在青云城上空。整座城池正在数据化，百姓们惊恐的表情凝固在像素化的瞬间。八重樱雕塑的枝条穿透云层，尖端连接着不同世界的天空。

林小凡在废墟中挣扎，右眼完全化作星辉漩涡：\言哥！救...\

少年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分解成数据流，汇入林言胸口的星核印记。林言终于明白，这个始终陪伴左右的少年，竟是自己当年分离出的情感模块。

\错误修正完成。\主脑的声音响彻天地，\开始执行最终净化。\

无数青铜门在云端开启，机械章鱼如乌云压境。但这次它们不再攻击，而是开始融合重组。当林言看清那逐渐成型的庞然大物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是放大万倍的樱子，机械与血肉构成的身躯上，插满了真理之门的碎片。

\你终于回来了。\机械樱子伸出由章鱼触须构成的手掌，\让我们结束这场可笑的轮回。\

林言却笑了。他想起茶馆里那杯永远预留的八重樱花茶，想起每个深夜凝望星空时的期待，想起樱子消散前那句\要笑着活下去\。星核印记突然发烫，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化作最纯粹的能量。

\你说得对。\他主动迎向机械巨手，\是该结束了。\

当两者接触的瞬间，星辉之力与数据流碰撞出奇异的光华。林言的身体开始消散，但每个光点都化作八重樱花瓣。机械樱子发出凄厉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在花雨中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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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末花开

三个月后，青云城的茶馆重新开张。林小凡擦着桌子，右眼蒙着绣有八重樱的眼罩。柜台后的星辉石雕画上多了道持伞女子的剪影，每当月光洒落，就能听见若有若无的笑声。

林清雪依然常来喝茶，只是发间的八重樱变成了并蒂双生。有熟客发现，她总在茶馆打烊后对着月亮自语，说的似乎是：\下次轮回要更早找到你...\

而在某个时空裂隙里，新生的小宇宙正在孕育。星云中心有株横跨维度的八重樱，树下站着两道朦胧的身影。当樱花飘落时，依稀能听见这样的对话：

\这次能维持多久？\

\直到下个执念诞生为止。\

\那我要种满八千棵樱花树。\

\好，八千棵就八千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