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民怨 (第2/2页)

项柔点着头，“清韵，昔日本公主在秦国东平王府过得比在这里好，想学医便学医......”

与每日在书房看书的戴云相比，二皇子高觉的端王府还未收拾好，暂时住在皇宫明华宫中，高觉不停地在明华宫大殿踱步，敬妃田一荷坐在书案前低声问：“福总管，近几日越国公在何处公干？”

福黎手握拂尘站在一旁，轻声回禀：“娘娘有所不知，越国公负责京郊骑兵营的训练，近几日不在京城，二殿下去拜访前并未打探清楚越国公是否在府中。”

敬妃田一荷瞪着二皇子，“觉儿，你做事如此鲁莽，下次拜访前先打探清楚再去。本宫派人打听过，在大康除了越国公戴云，只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武将勋贵尚能说服陛下，此人便是苍云侯景田风，陛下的心腹，若能说动此人为觉儿所用，乃是一大幸事！”

福黎躬身施礼，“娘娘放心，明日老奴便去拜访苍云侯景田风。越国公戴云兼任刑部右侍郎，北境观察使，每月在京时日不足十日，一时还不好确定其在京城的具体时日。”

“听闻越国公戴云多次出入明石斋，二殿下可留意明石斋之消息，上次老奴在明石斋见过越国公。”

福黎道出上次见面的情景，高觉此时只想一件事：早日入朝听政。

“母妃，明日孩儿便去打探明石斋情况，听闻苍云侯景田风行事甚为怪异，当年与文肃侯戴俊来为行军打仗之法时常争持不下，怕是很难招抚。”

田一荷放下手中团扇，叹息一声，“越国公戴云，苍云侯景田风皆是很难招抚之人，必须招抚两人之中一人，觉儿若不能入朝听政，只能做一个闲散王爷。陛下已放权给太子，现已退居景阳宫静心养病。吾儿一个月后定要入朝听政！”

高觉低着头，“母妃放心！孩儿定做到此事！”

明华宫中愁云覆盖，御书房中一片祥和，高寅坐在御书案前批阅奏章，时纲站在一旁笑着煮茶，“殿下，今夜禁军传来消息，信阳侯卫婴被仇家杀死于郊外官道，京城禁军已捉拿信阳侯卫婴之族人下狱。不知是谁敢杀显赫的信阳侯卫婴？”

太子高寅轻轻合上一份奏章，冷笑几声，“老时，信阳侯卫婴近几年行事多留恶名，早已激起民怨，越国公之封地黄州丰泽县百姓人人传颂其贤名，信阳侯卫婴在京郊上千亩田地都打理不好，压榨种田之百姓，招致京城之中民怨沸腾。当年卫婴曾是父王的幕僚，在父王过世后便转投父皇名下，专搞阴谋诡计，净干一些

上不得台面的阴损之事，在文武百官之中口碑极差，有毒士之称。倒是当年文肃侯戴俊来与苍云侯景田风互为辅助，接连在北境立下战功，在军中享有盛名。”

时纲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太子，“殿下讲得甚对！今日听到一个传闻，当年戴右相在朝中得罪一众世家大族和宁王，宁王和世家大族想要除掉戴右相，这个消息后来传到陛下耳中，陛下派人前去戴府搭救，只可惜贼人早已得手！陛下对此事一直有愧，故而对戴右相之独子格外偏宠，戴云从一介学子到承袭越国公只用四年，一般世家子弟得不到此机缘。”

“此事本宫已猜到一二！”

时纲轻甩拂尘，“此乃皇后娘娘亲口所讲，当时带队前往戴府之人便是信阳侯卫婴！”

高寅黑着脸，神情严肃，“老时，信阳侯卫婴已死，此事不要对外再讲！本宫怕老师质疑父皇当年之所作所为！一旦老师对父皇起猜疑之心，日后定不能全心全意辅佐本宫！”

“老奴谨遵殿下之令！”

时纲点着头，继续研磨。

高寅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一摆手，“老师所讲之赢得民心，本宫正在做，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近几个月来各州郡县流民已安置妥当，京城又恢复往日之繁华......”

“越国公今日传信来，二皇子在京城还算老实，敬妃娘娘频繁外出结交朝中大臣，想为二皇子入朝听政铺路！”

高寅看了一眼手中的奏章，“本宫这个二弟和敬妃没一日安分！好生盯着！老时，血影卫之事，只有本宫，你，老师三人知晓，其他人不能知！可能办到？”

时纲点着头，瞥了一眼御书房窗外之景，叹气，“老奴定守口如瓶！”

此时皇宫之中甚是凄冷，一队队禁军兵士来回换防，戴纪作为禁军副统领早已熟悉皇宫每一个角落，时刻提防刺客潜入。每月戴纪有十日在禁军中巡视，余下时间便是在栖云山沧浪山谷军营训练铁甲卫。京城禁军统领古晨乃陛下亲封，一直牢牢掌控禁军之实权，戴纪在禁军中四处结交校尉兵士，逐渐赢得禁军一众军士之爱戴。古晨对戴纪之态度是不讨厌，不亲近，不排斥。戴纪之父戴岭山十多年前战死沙场，大康军中对阵亡将士之遗孤优加抚恤，戴纪亦跟着沾光。

高寅批完奏章，在时纲的搀扶下走出御书房，抬头望着夜空，一转身瞧见正在巡逻的戴纪，慢步走近前，“戴纪，今夜巡逻可有异常？”

戴纪躬身施礼，低声讲，“回太子殿下，末将巡逻皇宫，并未发现异常。”

太子高寅笑着讲道，“戴纪，近日可曾去拜访越国公？”

戴纪干咳一声，“末将听闻越国公府拜访要提前递上拜帖，待今夜当值后便去递拜帖，越国公兼任太子少师，末将定虔诚拜访。”

“戴将军，本宫将皇宫之精锐禁卫交给你，甚为放心！”高寅轻拍戴纪的肩膀，笑着离开。

戴纪望着高寅离开的身影，叹息一声，“太子和陛下性情相反，陛下猜疑之心甚重，太子仁善，颇有当年宸王之侠义风范，越国公看人真准！”

“继续巡逻！继续巡逻！”

戴纪领着一队禁军沿着景阳宫向前走，夜幕沉沉，皇宫幽深寂静，一队队禁军手中的火把连成一条肆意横行的火龙，火龙肆意横行，皇宫别有一番趣味。

“这皇宫倒是有趣！”

这是戴云每夜站在望月亭俯瞰皇宫得出来的经验！

此时戴云正站在望月亭中俯视整个京城，大笑三声，“父亲，你在天上好好看一看，云儿定维护越国公府的荣耀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