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发疯 (第2/2页)

他接过烟，在鼻子之前闻了闻，没有点，眼神有点涣散，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他的血衣已经换掉了，穿了一件棉袄，手里玩着一把匕首，枪就放在旁边，但是子弹已经退了膛。

我说：“说说吧。”

肖四抬眼看到看到我，又低下头，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简单的说一说，看见什么，听到什么，直接说，不要组织语言，我们是想弄清楚，你在山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是报告会，不要讲究措措辞”

过了很长时间，肖四才开了口，声音依然有点沙哑。

“不好说。”肖四声音却是在颤抖，“你之前就跟我说过，山里面一切皆有可能，有许多东西会变成人，但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可怕，我带着那六个人进山了之后就碰到了一个庞然大物，他和我们一样长着一张人脸，但是他太大了，力量也很大，子弹打不穿他的皮肤，他的动作很快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快就将我带去的几个人全部弄死了，头被拧了下来。”

“如果不是他们保护我，我可能也死了。”肖四又补充了一句。

“你带过去的六个人全死光了吗？一个都没有活对吗？”

肖四看着我，好像是因为我不相信他的话而生气，他揉了揉脸，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全死了，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连枪都没有放几下，他们都没有时间把子弹打光，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山魈。”我说。

师娘在一旁没有说话，肖四看了一眼师娘，见她脸上并没有震惊之心，这才明白过来他所看到的我们都知道，唯独他不懂，因为他的无知，让他六个兄弟全死了。

“是我自己开枪打死的齐向明和张国土，对吗？”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

“不用多想，山里面有些东西能够迷惑人，当人被迷惑了之后，所做的事情都是不可控制的，而且当时你也是出于本能反应，不怪你。”

“那是我发疯了，怎么能不怪我？我欠齐向明和张国土两条命。不，我欠很多人的命，我把他们带出来，我答应过，我要要保护你的安全，我做到了，我的兄弟也做到了，对吗？”

我笑了笑，这句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山里面，应该说是我在保护他们，而不是他们在能保护我。生死关头，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突然到来的危险。

如果让他们面对千军万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枪甚至有大炮，他们毫不畏惧，他们不会退缩，但是在深山之中，尤其是在这兴安岭以北的密林里，碰到的所有事情都有可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我的兄弟没有做到保护你是吗？”

“我们先不说这个，然后呢，你又看见了什么？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上了树，我的树上一直都没有下来，我听到了很多声音，我甚至看见了我的兄弟，我看见了齐向明和张国土。我怀疑那不是他们，你跟我说过在山里面有些东西会伪装成人，那时候我谁都不相信。”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又下了树？”

“因为我看见你了。”肖四语气平静的说道，似乎恢复了过来，“至少我相信你是不会被迷惑的，所以我下了树，但是张国土从我身后出现，我只能开枪打死他。我没有做错，但是也不算对。”

我问：“那你还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在树林当中一直冲我招手。”肖四又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